【FF14】【奥尔光】篝火边
*双箭头，最终表白了的流水账。
*光呆视角（公式光）
*时间线在伊修加德保卫战之前。微涉于穆HE。
*无聊啰嗦废话多，文笔烂，我已经疯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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褐色头发的人族战士，和银中泛着浅蓝色头发的精灵族骑士，正坐在避风的山洞里，洞外是浩瀚的晴朗星空，面前是烧得明亮热烈的篝火。灵二月的天气，即使严寒如库尔札斯，也有了一丝丝暖意。远方传来叽叽咕咕的声音，隐约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。年轻的冒险者说，那声音真好听。奥尔什方侧耳听了听，说，南方的鸟飞回来了，大概雪快要化了。
奥尔什方把两条从云海里钓来的破云飞鱼，在解了冻的溪水边，剖洗干净，穿在了木枝上，专心致志地烤了起来。作为巨龙首营地的队长，他当然不会在自己的指挥室里公然烧烤。谙熟雪原地形的精灵，带着他的人族朋友，来到了离营地最近的山洞。
“这是伊修加德特有的云海鱼，肥美可口。”奥尔什方愉快地对友人眨眨眼，“真的很高兴，能请你品尝我的故乡的美味。”
“好，好啊！很感谢你的邀请。”人族青年有些结巴地回答，好像舌头被低温冻住了，都不灵便了，“没想到你会擅长烧烤。”
奥尔什方用一根长树枝拨了拨火堆，让火焰烧得更旺了些，解释道：“没有龙族来袭的时候，我们打了猎，采了果子，捉了鱼，就自己捡柴然后生火烤着吃，久而久之就会了。你要是愿意，每次你来，我都可以给你烤……”他的声音很温柔，甚至有些许期待。
“……啊，还是不了，那太麻烦你了，你可是有一整个营地要管理的。”光之战士立刻说，他几乎是本能地，婉拒了精灵的好意。他从不习惯过于依赖别人，也担心给奥尔什方添麻烦。
“唔。”精灵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，淡淡微笑了一下，专注地盯着火堆，让跳跃的火焰开始撩拨木枝上的食材。
奥尔什方一直是温柔的，并且从来都是对他关怀备至的。然而，年轻的冒险者并不愿意总是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友人的关怀。天生厚道质朴的他，本能地觉得，如果只接受别人的温暖，而不回馈，那就太不公平了。
他悄悄地望了一眼身边的精灵族骑士，那家伙的目光正全神贯注地凝聚在被火熏烤的鱼上。他的脸，忽然有一点热。
在枯枝烧起来的有些微呛的气味中，在烤鱼渐渐熟透散发的诱人的浓香中，他的思绪开始飘散……或者说，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心意了。
青年苦恼地皱了皱眉。思考问题这种事，不太适合他这样更愿意使用蛮力砍杀的战士。
海德林虽然反复告诉他，要倾听、感受、思考。但事实上，负责思考的，从来都是别人。比如敏菲利亚或者阿尔菲诺，他们有着聪慧复杂又多虑的头脑。而他，其实只负责动手——用斧头说话，是最痛快最简单的。
寒冷的库尔札斯根本就不适合思考问题，本来就不太活跃的脑子，还像是被朔风和冰雪冻住了一样，愈发僵化。
“你在想什么，我的朋友？”精灵的目光从烧烤的食物上溜了开来，转向他正在发呆的友人。
“啊！那个，我在想……”被察觉了正在出神，光之战士有点不好意思，他让自己的口气尽量轻松随意一些：“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，是什么样的吗？”
奥尔什方的脊背直了直，打量着他的友人，神情有一点复杂，忽然，他笑了起来：“你是需要爱情了吧。”
“只是……只是闲聊而已。”年轻的战士轻咳了一声。
事实上，光之战士曾经以为，爱情这种恼人的东西，是和他不沾边的。
他只是个直肠子的冒险者，累了就睡，饿了就吃，有需要他打架的时候他提着战斧就冲上去，海德林给了他不会被精炼的力量，于是他也不在乎蛮神有多凶。因此，他的冒险经历，就是在血与火中，为了他和同伴们坚持的正义和信念，为了艾欧泽亚的未来，而不停地去战斗，再战斗。他觉得这样就足够充实愉快，因此，根本不需要让那些奇妙的大脑化学反应，来折磨他。
当他第一次意识到，他开始牵挂思念什么人时，而且思念牵挂的是自己最亲密的朋友——那位银剑骑士奥尔什方，习惯了简单生活的冒险者甚至感到慌乱无措。
“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，这是正常的。既然爱情来了，就不要拒绝。”石之家里，同样没有爱情经历的敏菲利亚，温柔又明智地这样劝解他。
“喜欢一个人……”奥尔什方转动着手里的木枝，让微黄的一面翻到上面，使食材受热能更均匀些，然后认真地望着朋友，说：“对我来说，是无论如何都想去帮助、保护一个人的心情。对方高兴，我也会欣喜；对方忧愁，我也会替他难过。我愿意像坚盾一样守护他，会想把所有的爱，都给他。”精灵一双澄澈的眼睛里，映出挂在天边的弯弯的月亮，眼神也如同明净的月光一样温柔。
光之战士仔细体味着这几句话的意思，觉得自己的心情，对奥尔什方那家伙也是完全一样的，不可觉察地叹了一声：“我同意。”
即使奥尔什方是个出色强大的骑士，还统率着许多士兵，或许不一定需要自己，但他也愿意去保护帮助他的。可是……
他隐隐觉得有点沮丧。诚然，他帮奥尔什方做过很多事，但那好像，只是出于一个冒险者的身份？比如，追击异端者，讨伐冰神希瓦……只是倒不如说，这是基于伊修加德、拂晓血盟、以及丧灵钟开拓团的利益的共同合作。谁让异端者抢了他们的物资呢，谁让拂晓血盟就是要以讨伐蛮神为己任的呢，谁让异端者还和帝国勾结危害了整个艾欧泽亚安全呢？事后，那位神殿骑士团的总骑士长艾默里克，不也赠予他金币与武器作为酬谢了吗？
冒险者这个职业，本就是接受各种委托请求，然后获得委托人的报酬，谁也不欠谁的情分。
他努力地想了想，奥尔什方并没有因为私人的事情，有求于他。而一贯神经粗疏的年轻战士，好像也并未问过那个骑士，他需要什么，喜欢什么，或者是在担忧什么。
我这个朋友是不是不太合格呢？想到了这一点，人族战士郁闷懊恼地拾起一根树枝，用力地戳着冻得硬邦邦的土地，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挚友，你不开心吗？”正在烤鱼的奥尔什方听到了友人的叹息，关切地问。
“……没有、没有。”冒险者脸有点发热，遮掩地回答。不过，他不打算对奥尔什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。
手里的树枝在地上戳着画着，他怔怔出神。
光之战士闷闷地想，自己并不太懂得怎样关心人，也从来不是温柔的人，更不会处亲密的关系。但是，他现在可以学着去怎样关心照顾奥尔什方，一定可以的。
他很有自知之明，自己的手并不灵巧，甚至颇为笨拙，大约那位比尔格大神并不愿意祝福他。他并不像奥尔什方一样擅长烧菜和调制奶茶。毕竟，他在外面冒险的时候，常常是有什么吃什么的。不过，好在他有使不完的力气，很擅长挖矿凿石，也会伐木割草。他可以找到有用的矿石，比如绿金矿、秘银矿、钴铁矿等等，巨龙首营地一定需要它们来熔铸兵器和战甲的。他也能采集到好吃的水果，比如太阳柠檬、拉诺西亚香橙，晶亮苹果或者是旧世界无花果这些，都送给他。虽然，他对钓鱼不是很耐心，但是可以慢慢来……
如果他可以和奥尔什方并肩作战，那就更好了。他是个出色的战士，他相信，自己的无坚不破的刚猛战斧，一定能够保护好他。哦，虽然那家伙也习惯用盾守护别人，但……
他正这么胡乱地想着，却听见旁边那清澈的声音打趣地问：“今天的挚友很奇怪呢。是不是有女孩子追你了，我的朋友？”
“怎么可能？整天灰头土脸地到处跑，女孩子们不会看上我的。你知道吗，桑克瑞德那家伙，整天说我呆和笨，穿衣服也丑，不会有人喜欢的。唉，我不像他那样，说话那么甜。也不像于里昂热那么有学问懂得诗歌……”青年有点郁闷地自嘲着。
“怎么会？谁说没人喜欢？”奥尔什方打断了他的话，坚决地反驳道：“挚友是那么坚强、勇敢，而且明明那么好看，眼睛就像是蓝宝石一样，鼻梁那么挺拔……”
“别，别说了。”光之战士尴尬起来，抬手在那家伙的胳膊上捶了一拳：“能不能不提，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。”
尽管和这个精灵相识已久，他知道这个精灵嘴上永远是这样的，从来都毫不吝啬地去赞美他。但是，生来的质朴，让他每次被夸，都会不自觉地尴尬，并不能那么心安理得地接受赞美。
奥尔什方笑了起来，空着的一只手握住了友人的手掌——他的宽大的手掌，可以完全把友人小一些的手完全包起来——然后顺手捏了捏：“我说的可是真的。”
人族青年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异样。尽管两个人都戴着厚厚的手套，那一刻，他却觉得温暖的感觉，从指尖和掌心，一直涌向心口。精灵的手掌十分坚实有力，当他握住他的手的时候，他的肌肉和骨骼，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力量。
如果能有更多的肢体接触就好了，他忽然想。比如，可以来个拥抱什么的……奥尔什方的宽阔的胸膛，一定很暖，真想扑进他怀里。那样，两颗心就会更近地，贴在一起。他那样的结实的身躯，抱上去，手感一定很好吧？他锁子甲下的肌肉一定也很……
天啊，唉，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啊？这简直太羞耻太龌龊了。光之战士觉得自己的脸颊火热，血管似乎在膨胀，血液也在飞快地涌动着，不知道是因为离火堆太近，还是因为他心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他透过高温度的轻烟望着友人，奥尔什方的面容似乎有些飘忽和变形。
奥尔什方大概不算容貌特别出色的那种精灵，至少比起俊秀的阿尔菲诺来说还不算。他很瘦，瘦到两腮微微凹陷，眼窝也深陷，颧骨略高，不过，在人族的战士看来，这丝毫无损他的英气。
他可真好看，连神经一贯粗疏的战士，也忍不住这样想。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追他吧？虽然他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，但……
“你呢？有女孩子追你吗？”
“没有。整天打仗，根本见不到几个女孩子。营地里虽然有许多像雅埃勒一样很棒的女战士们，但我和她们只是战友，她们也只把我当队长而已。”精灵回答。
那就好。年轻的冒险者在心里悄悄地舒了一口气。他提起随身的水壶，拧开盖子，喝了一大口水。
香气越来越浓了，油脂滴落在火中，溅起火星，奥尔什方的神情也越来越开心。而光之战士的心思，却始终无法集中在烤鱼上。他的心又不可避免地烦乱了起来，刚才喝的几口微凉的水，也没能浇灭他的心里的燥热的火。
奥尔什方虽然总是对他十分温柔，十分关怀，然而事实上，光之战士很清楚，这个开朗阳光的精灵，对每一个人都很好。他是真正的恪守了骑士精神的人，坚信骑士要尽到自己的职责，对他的战友、他的部下、或者其他冒险者，都真诚以待，热情帮助。奥尔什方的下属科朗蒂奥就很敬慕地说过，他们的大人，像是太阳一样，温暖着所有的人。
光之战士有点犯愁，他无法确定，奥尔什方对他的感情是独特的。
他想起那天，拂晓血盟的同伴们得知了他的心思时候的话。
“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增加男人魅力的办法？比如香水的牌子和衣着的搭配。要知道，外在美也是很重要的。对了，你可以随时准备一束鲜花，在需要的时候立刻拿出来……不管是谁，都能被你打动的，我可是屡试不爽。”桑克瑞德曾经打趣着却又热心地建议。
“你到底喜欢的是谁啊？”一贯稳重的帕帕力莫忍不住好奇地追问。
“让我分析的话，很可能是奥……”阿尔菲诺自信地扬了扬手指，但还来不及说完，就被光之战士尴尬焦急地瞪了一眼。少年会意，配合地咽下了后半截：“不过，如果是他的话，他大概也挺喜欢你的，你该大胆一些。”
“总之，别像我一样，什么都不说，万一来不及。”那时候还有于里昂热自嘲的苦涩又甜蜜的笑容，“等穆恩醒了，我一定告诉她，我深爱着她。”
万一来不及……光之战士一惊，他悄悄地下定了决心。
他决定拿出和泰坦、迦楼罗、伊弗利特他们打架时的勇气来，拿出在南方堡和天幕城冲杀的豪情来。唉，不管面对多强的敌人，他都不怕，现在又在慌什么呢？
“奥、奥尔什方……你有没有考虑过，去和什么人，发生点……那个、爱情？”不善言辞的冒险者，感觉自己的舌头完全打结了，磕磕绊绊地问出了口。库尔札斯的温度明明很低，可是他觉得额头、后背、手心，甚至浑身都在冒汗。现在，他恨不得把战甲上的厚毛领子扯下来。
奥尔什方深深地看了友人一眼：“应该说……我其实正在恋爱。”
“啊……”人族青年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，像是要跳出胸腔，脸上的血管都要爆开一样。一瞬间，他极度地患得患失起来。
精灵骑士凝视着自己的朋友，声音很轻，寂静的夜空里却分外清晰，温柔清澈的声音，一字一句，都送入他的耳中：“我喜欢的那个人，他勇敢又坚强，只不过，有时候他也是笨手笨脚慌里慌张的。当然，他也会迷茫苦恼……所以我愿意去帮他、爱护他，分担他的一切痛苦。他是我最真挚的友人……”
摇曳的火光下，奥尔什方的眼睛极其明亮，像是伊修加德神话传说中哈罗妮所居的冰天那样熠熠闪耀。他望着朋友，轻声说：“我喜欢的人，是你，我的挚友。”
“我……我也一样！我也喜欢你！”人族的战士觉得自己耳朵都热了，但是浑身都彻底放松了，像是飘在云彩上面。质朴的冒险者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突如其来的激动，只好大声喊着：“我真的……太高兴了，太高兴了！”
两个年轻人微笑地对视着，笑容越来越浓，忽然间，他们不约而同地纵声大笑，笑声在山洞里回荡。
“怎么才说出来啊？”
“原来……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，那我早就该说了！”
“我暗示你几次，你都不回应我！”
“唉，你知道我脑子比较笨的……”
他们沉浸在两情相悦的欢乐里，忘记了寒冷，忘记了时间，忘记了身边的一切。直到……
“喂，烤鱼！糊了！”光之战士惊喊。他被一阵焦臭的味道唤回了现实，奥尔什方手里的鱼已经烤糊了，被火焰烧得黑焦一片，不能吃了。
“……我忘记了，第一次给挚友烧烤食物，就没弄好。”奥尔什方遗憾地说，他忽然眨了眨眼睛，笑问：“不过，这次如果我说，只要你来，我就可以给你烤鱼，你不会拒绝了吧？”
“……那我也会每次来，都带你喜欢的吃的。”光之战士也认真地说。
精灵索性把烤糊了的食物扔到一边，伸出双臂抱住了朋友。而他也如此热烈地回应着……光之战士忍不住想，他刚才脑子里幻想的拥抱，忽然就实现了，这可真像是做梦。虽然，他们身上都穿着坚硬冰冷的铠甲，并没有感受到肉体的温柔和温度，但对两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年轻人来说，已经足够满足了。
今天的星空很美，库尔札斯的初春的风，也很温柔。
【end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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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11，略有个别修改。
里面有两段文字给某个朋友看过，如果她戳进这篇文，大概就知道这个lof是我的了……捂脸。一直别扭着不想把lof告诉微博上的朋友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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